江宁知府府衙大堂,张洎脸色铁青的高居主席,常郢位于副手,吴驰邑侧席相陪。
大堂之下,站着府尉吴远以及十几个衙役,石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官服上也沾满了泥巴、粪便等秽物,隔着老远都能闻着恶臭,身后十几个府兵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有个衙役甚至还被打断了双腿,抬着回来的。
“丞相大人,卑职治理无方,威信微弱,让大人您见笑了。”吴驰邑摊了摊?手,苦笑着向张洎道,“你看……”
张洎闻言,连看也不曾看那吴驰邑一眼,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望向堂上候立着的徐直冷然道:“清清平乡乡长江楚文聚众闹事,公然抗法,对抗朝廷,不敬圣上,再加上前番牵头煽动地主豪强世家大族动乱,数罪并罚,罪不可赦!”
说此一顿,张洎又从腰间摸出一块腰牌,扔给侯立堂下的徐直道:“徐指挥使,本相命你即刻持此圣上御赐令牌前往军营,即刻调一千禁军前往江家坞堡拿人!如遇反抗,就地格杀!”
“喏!”徐直接过令牌,遂即立刻转身扬长而去。
目送徐直雄壮英武的身影扬长而去,吴驰邑的左眼皮便不自禁地猛跳起来,心下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丞相张洎说拿人便拿人,竟是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喜的却是江楚文这回怕是要掉脑袋了,而且依那老东西的性格,定然是不会束手就擒的,到时一反抗,那宫中禁军可不是开玩笑的,说是整个大唐的最为精锐虎狼之师也不为过的,这样一来,说不得这江家怕是就要亡族了,恐怕自此以后,江家就的从南唐的世家大族里除名了,然而,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想到如此,吴驰邑眉头微皱,心中亦是不由的涌上一丝浓浓的担忧。
…………
江家坞堡,早已经闻风而动。
整个江氏宗族的千余壮丁已经从临近的几十个乡里村寨全部聚集到了江家坞堡里,坞堡城墙之上,一队队持戈壮丁正来回巡逻,还有更多的壮丁正在忙忙碌碌地往堡墙上搬运滚木、擂石以及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