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金陵通往江宁府的驰道上,两辆马车正被十数名衣着朴素家丁仆役打扮的骑士催马护卫着向前冉冉而行。
南唐地处中原腹心,位于江南丘陵之地,自然是原本就并不产马的,所以马匹之类自是并不太多,故而大部分的马匹都是充作军用,虽是各州各县都分别办了好些个马场,再加上南唐国与辽国关系不错,贸易往来,马匹买卖赠送自然常有的事儿,一来二去,南唐的马匹才渐渐地多了起来,但既便如此,除了军用,能够买得起马匹的人家终究还是少数一部分人。
因此,一路行来,这一行数十人倒很是吸引了不少羡慕的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行人似乎也是发觉了自己太过高调了什么,所以刻意调整了时间,一般都不在白天赶路了,而是在半夜三更,行人稀少的时候方才动身赶路。
这一行人中,领头那两个骑士都是年轻人,当先那人大约有三十来岁的模样,剑眉星目,脸庞方正,英气逼人,嘴唇上也已经蓄起了浓密的短须,稍后面那人却是只有二十来岁,浓眉大眼,长得更是五大三粗,尤其是那粗壮的脖子,给人极其强烈的掐都掐不死的骠悍感觉。
显然,这行人不是别人,正是行走在南唐国的各州县里处理此次的地主豪强突然返乡作乱事件的张洎常郢等一行,而那领头的这两个护卫亦正是被李煜派出来护卫张洎和常郢安全的禁军指挥使徐直和金陵守卫副指挥使马诚信。
马诚信瞪大了一双牛眼,满脸戒备的盯着四周,生怕会一个不小心出现什么差池一般。此时已经进入了江宁府的地界了,这江宁府是处理此次作乱的最后一个地方了,不过这也将会是最危险的地方和此次动乱情况最复杂的地方。
神色凝重的看了看驰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一些贩夫走卒们,马诚信骤然沉声向着徐直道:“徐大人,这里已经是江宁府的地界了,看起来不像个只有万余人左右的小县邑哪,这么晚了还有如此多的商旅行人,江宁府的富庶繁荣程度怕是远远不与信报中所说的那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