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将沾有红粉的拇指在阳光下一照,红粉顿时变得耀眼,只是那红如血的娇艳色彩怕是何人见了也绝不会赞其美。
“从干燥程度而判,这花摘下已有半年,却还依旧保持着如血的红艳,这颜色老夫虽是第一次见,但此物极其奇特,几乎每本医书都有记载,这便是罂粟花的粉末。”我心一跳,抬头瞟了眼去病,她的脸色也是略微一沉。
医师继续说道:“此花属一年生或两年生草本,茎直立,花顶生,具长梗,萼瓣两片,早落;花瓣四,有时为重瓣,圆形居多,艳红居多,花药色黄;若是将花瓣磨成粉以微量入药,便可致人麻醉催眠。药量无需多加,便可使人在麻醉中枯萎,在迷幻中毁灭。”
医师深深看了我一眼,重叹了口气,沉声道:“姑娘这一月来的噩梦连至,夜不能寐,茶饭无味,定是拜此花所赐。”
我的手猛然抓紧两侧椅手,指尖已经嵌了进去,点点鲜血已然溢出,我定了定神,才问道:“那人是要将我置于死地吗?”
这一句话我不知是在问医师,还是在问自己。
医师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很难确定。这药有迷人心窍之效,亦有致人死地之效,下药的人是何想法,局外人难以猜测。”
那我这个局内人呢?我无奈地笑了笑,又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恐怕我这个深陷此中的人能看清的还不及医师您这个旁观者。”
医师抿唇一笑,起了身,我吩咐去病:“拿些赏钱给医师。”医师摆手推辞道:“老夫无能才使姑娘病至这般境地,这钱万万收不得。”
我笑道:“这钱一是为了庆贺我日后不再受这毒花的迷幻所害,二……”我故意压低了声音,医师忙探身凑上前伸耳听着。“二是希望您能跟我演一出戏,瞒瞒外头那些人,就说这粉末极其奇特,您也难下定夺。”医师想了会子,点了点头收下了赏钱推门走了出去。
我愣坐在床上,只觉贴身的内衫已经湿了大半,去病单膝跪在地上,先用帕子帮我轻轻拭去沾血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