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挑了挑眉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人?”我朝他欠了欠身子,他笑着推门而出。
我愣在床头发呆,夜风拂过脸颊,丝丝凉意袭上身,我抖了几抖,下意识拉过一旁的杯子盖在身上。我虽冷却无力唤人也无力自个下床关窗,只得头搭在双膝上不去理会身上的寒意。
一双清丽的白鞋映入眼帘,我看了眼,鞋两侧分绣着两片黄菊花,心微微加快跳动了一下,抬起头看去。秀莲浅浅笑着立在床前,依旧白着一张脸,只是脸上长了些肉,两颊也微微泛红,她着一件淡雅浅青色袄裙对我欠了欠身子,轻声道了一句:“姑娘。”我看着她原本黯淡憔悴的眸子终噙着几分笑意,不由得鼻子一酸,使劲吸了吸鼻子,才笑着应了她一句:“正巧坐着凉,身子骨又不行,你且去帮我把窗一关。”
她微笑着诺了一声,转身去合上了窗又折回床边,我拍了拍床沿,他便笑着坐在我身侧。两人相视半晌,她眼含怜意道:“一个多月不曾见过姑娘,不想姑娘却消瘦了这么多,只有这双眸子还依旧皎洁如月。”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又红又肿的眼袋,缓缓坐直起身子,振起精神笑着调侃她道:“我初次见你时也曾想过那个曾经在纷纷落花中旋转跳跃的醉人女子去了哪里?她真的就是我眼前这个瞳孔只有一片漆黑的潦倒犯人吗?”她低头笑了一阵,愣看了我一会,有股淡淡的忧郁从眉宇向四周散去。她指了指自己脚上的白鞋,低声道:“在牢中待得太久一直未能为公子服丧,这几日一直在弥补自己身为人妻的不忠之罪。”
我笑问:“那怎么换了一身行头?”
她看了我一眼瘦得青筋高高凸起的双说不作声,我忙将双手收回被中,强笑道:“不碍事的,你继续答便是了。”
她只得笑道:“前夜李大人来客栈找我时,见我穿着那一身白衣,说这一月里姑娘身子病弱,见了那衣裳怕是晦气,我不便不敢再穿,刚才出门时有些匆忙,竟忘了将这鞋子换掉。”我仰起头对着帐顶发呆,开口问了一句:“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