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该回房了。”“嗯。”他点了点头,弯腰将我拦腰抱起,我右手顺势一伸搭上了他的脖颈,一双眸子细细看着他。他低头对我暖暖一笑:“只要姑姑这双眸子还亮着笑着,去病一切都便可安下心。”我含笑着对他俯了俯首,脑袋轻靠在他胸膛,一面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一面悄悄伸手按上自己胸口。去病七十六下,我六十八下,这就是大将之才跟病人之间的差距吧。
即使病着身子,每日缠绵病榻,但我心头始终不肯放下案子。虽然已有不下十个医师劝过我少愁多喜,少虑多歇。可这些话就好比那些人人皆知的劝世贤文,人人都懂,却人人难以自戒。
我倚在床上,身后隔着枕头,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扇着蒲扇,夏季的午后是最考验人耐性的。若是在平时我早已叫囔着把身上的衣物尽数脱去扔向屋内四周,跳入浴缸中安心泡澡。现如今睡不好,吃不下,整个身子像废了般,哪还能有多余的劲儿胡乱撒野?无奈手力单薄,常常使不上劲,这蒲扇到了我手中倒像一个好看却不好吃的蛋糕,只是聊以慰藉罢了。我心下燥着,全身都出了热汗,却又讨厌着被人帮扶着才能洗完一次澡,只得赖在床上忍着一颗颗汗珠在背上欣喜跳跃着。
笃笃几声敲门声,我只是静卧不管,任他又使了劲多敲了几声,才微蹙下眉头道:“进来吧。”
李陵推门而入,皱眉道:“真是矫情的女子,非给听我多敲这几下门才肯应声。”我收回那颗烦躁的心,看也不看他,只是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他会意后皎洁一笑,走了几步端起茶杯倒了一杯茶,一面抓起我无力的双手将茶杯塞到我手中,一面在我床上拾了块地方坐下。
我握着茶杯轻抿了几口,抬眼看向他,飘然问道:“可有什么事?”他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份竹简,干脆利落地替我解去绳子,笑道:“今早我在街市上瞎逛时遇到一个故人,她将这封信托我带给你。”他笑了一下,又道。“这里头莫不是女子间的闺房话,绑得这般小心翼翼。”
我已猜到是谁,将茶杯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