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
相比赵家两个少言少语的男人,赵老妇人可谓让我大开眼界。她可一点都不像封建社会剧里那些被描述成嫁夫从夫、丈夫在场就只能当哑巴的可怜妇人。目注着她三番五次声竭力嘶地打断张汤的问话,搜肠刮肚地用尽一切世界上最恶毒的言语咒骂秀莲,我一愣,竟以为自己无意间穿越回到了三千年后的现代社会,此刻正窝在沙发上看婆媳剧。
我又往嘴里扔进一块糕点,寻思着这次升堂倒头来只有可能是一场闹剧,找不到什么有意义的突破点,便拍干净手,直起身子去了一趟太守府存放案件资料的库房。由于前几日司马迁已经下过令,整个太守府只要我们这些长安城来的贵客愿意,他的卧房都可以到此一游。所以我畅通无阻地穿过太守府半个园子,一到库房前,几名当差的官民赶紧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又为我开了锁又恭维地将我领了进去。心想着身旁有几个粗人伴着难免会碍手碍事,我一摆手他们便掩门退出。
这库房竟没有我原本想的那样昏暗阴凉,倒十分像一个七、八十年代的私人书塾。两侧是一排排的立体书架,上头有好些竹简都已积了灰,想必是一些陈年旧案,没有了再翻阅的必要,自然被人遗落在了这一行行搁板上。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又长又大的木桌,木桌两侧分别排着十来张靠椅。
我又瞟了眼木桌上的石灯,正感叹着这司马迁还真是一个有品味之人,跑进一名官兵,手上抱着一捆又一捆的竹卷子,他将竹卷子放在桌上一角,对我笑道:“姑娘,这赵家一案的所有资料都在里头了。”
我一笑,道:“谢谢。”
他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