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飞静坐着,腰板依旧挺得直直的,一只眼带着几分不舍得悲伤,一只眼几颗泪早已溢出。
春日的寒意已然退去,园中的花越来越红,草越来越绿,一副娇艳欲滴的人间美景。
自从我因箭伤入了这央宫,刘彻可谓身心俱疲,以往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朝政上已是不足,现如今还要未分一半给我。见他常常在正殿忙到大半夜,还要过来侧室看我一眼,与我说上一会子话才肯回去休息,我不由得心疼。也曾劝过他若真是忙坏了,就不必过来看我了,早早睡下对身子也好,他却总是似笑非笑地一脸戏谑地看向我,戏言我是他去除疲惫最好用的法宝。见他笑得这般开心,我只是笑而不语,眼眶发酸,我是他在这个大得让人徒剩一身寂寞的汉宫里可以笑容坦诚面对的第几人?
今日刘彻难得空闲,许是感觉我每日耗在侧室该发霉了,便拉着我跑到花园。一路上手被他紧紧拽着,抬眼便可触到他的后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在胸口涌动,叫嚣东西地在我全身血管里上下蹿动。没想到给予我这种不安分的幸福感的人竟是这个生存在比我早了三千年世界性子冷漠的君王,而我也未曾想过有一日可以就这样简单地被他牵着手沿着青石板路快跑,他的手心微湿,那种粘稠的感觉从手心侵入我的心房,像一颗软糖将我的心重重包围。
我禁不住开口浅笑了几声,刘彻侧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噙着暖意。我忽然想起了一句很肉麻的话:“我希望塑两个泥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然后再将你我打碎,用水调和,这样就可以永不分离。”想想自己此时的心境似乎与此有十分的相似,脸一红低下了头。刘彻笑容皎洁地瞟了我一眼,转回头,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这汉宫大概能有几百亩,这一路跑下来我开始喘气了,许是听到了我的喘气声,刘彻忙停住了脚步,将我揽到身子一侧,两人相偎依漫步花丛,沐浴春风。
这花园被春意所染,树树花香,处处鸟啼,我挺着鼻子往空气中深深一嗅,让那沾满了春意的花香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