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我也不会违背了自己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
到了第四日,又有一个犯人被拖了出去,却没有像其他犯人那般怕死地一声声大哭着求饶,只是面朝东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一声盖过一声。末了,他一脸平静地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低声道了一句:“愿我刘氏一族能度过此关”,随即提步而去。
我的心急急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喘息声缓缓加重,我捂着胸口,掩盖不住自己乱纷纷的心思。心中一遍遍回放着那一个个犯人被拖走时,我无意间瞟的那一眼,顿时全身一冷,身子止不住地颤动。我见过的,他们的囚衣接近胸口那一角,无一例外都潦草地写上了他们的名字,他们无一例外都有着同一个姓氏,他们都姓刘!
窦氏的毒爪伸得可真长,连这些平时上不了台面、丢了刘氏脸面的犯人也不肯放过。她这般地下得了手,是因为害怕吗?害怕着如果自己漏掉了任何一个,日后有一天会被那个万幸活了下来的刘氏后人硬生生地夺去了性命。这窦氏表面上是高高在上的一朝太后、母仪天下的慈母,暗地里却是一个连自己的亲生骨肉和一个身份卑微的官俾也不肯放过的卑鄙小人。我绝不能让她称了心如了意。
我知道,此时最重要的便是出了这地牢。
机会就在今晚。
每天晚上约莫两更时分,外头便会有人送来酒菜供这些整日守在阴暗地牢的官爷们消遣。每逢这时,那些官爷们都会到外头喝酒赏月。说是赏月,只不过是粗鲁汉子间划个拳喝壶酒,怕牢中那些一年也吃不上一块肉的囚犯们见了怨声载道,破坏了官爷们玩耍的气氛。不过,这时都会留下一个最沉默寡言的倒霉鬼看守牢房,这自然是不容错过的机会。
现在已经三更了,此次不容有失,不成功便成仁。
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在地上来回地打着滚,一面强憋着不将胃中的食物吐出来,一面扯开了嗓子装出颤音,大声叫着痛。
我这种天生爱拼命、爱拼死命的小女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