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过准你去见阎罗王。”
他一伸手,将我揽入怀,紧紧地抱着,下颚在我肩上轻轻地摩挲着。我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说了声“我要去煎药了”,便急急退出了那个怀抱。他皎洁一笑,拉住我的手,用力直起身子,在我眼上浅浅一吻,笑道:“有你在,我绝不敢死。”
我没有笑,只是帮他躺回床上,替他捻捻被角,便转身出了屋子。屋外凛冽的寒风吹醒了我,我伸手揉揉眼,止住了泪,蹲身往竹筐里寻着东西。半晌,手上捏着两包药末,轻轻地苦笑着。这两包药有一份原是医师给我每日饮用预防瘟疫所用,但今时今日,这般境地,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手上紧紧拽着药包,舀了勺水,先用大火煮沸,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等水消毒透了,才敢倒入药罐中为他煎药。
我一面用扇子轻轻扇风,一面眼睛随火焰起舞,瞳孔闪烁,轻唱起师姐姐曾教我的歌谣:“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