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我含笑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让她不要担心。
“一飞哥哥,我们出去了。你不要每年这个时候都幼稚一次。”她轻叹了一口气,艰难地抬起左腿迈过门槛,合门而出。
“怎么?就这么高估自己?”
“我哪里顾得上你。是我自己馋了,想来讨杯酒喝喝,又怕也真知道了我这嗜酒如命的真面目不喜欢我了,才会让他们先走了的。”
他一个转身,背对我坐了起来,忽地哈哈大笑起来,许久,才安静下来。忽然,一只强劲的手揪着我的领口,一把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顿时一股强烈的酒气涌入鼻头,熏得我十分难受。
“我是借酒消愁,你是以酒取乐。你这个丫头就一定要这么气我?”
我一个龇牙,连忙赔笑,伸出双手整好他的衣领:“小女子哪敢。不过是看您内心伤痛难耐,讲几句笑语逗您开心罢了。您大人不计小女子过,饶了我吧。”
“哼哼,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的眼闪过凄冷的光,像一头受伤的鹰。
“是画中女子的祭日吧。”刚一进屋,我就注意到了书屋不知何时竟挂了满了一个女人的画像。十幅,不,少说也有二十幅。画中的女人栩栩如生,袭一身绿袍,挽流苏长髻,柳眉大眼,长得十分标致。只是,看这些画竟是两个不同的人所绘。
“那是我娘。”他眼一低,一颗冰凉的泪滴入我的眼,我眼一痛,流出一颗泪。
“她走了?”我一下想明白了。这些画必然是胡一飞和他的父亲分别所绘。
“我的爹没有完成他应做的事,死了。娘也便随着他而去。”他身一弓,从塌子上倒了下来,栽在我身上,压得我生生的疼,而我却一声未哼,只是睁大眼看着他,看着他的每一分痛楚清晰地滑过他的脸。
“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我一时语塞,竟找不到语句安慰他。
他脸上闪过一丝丝愕然,大笑道:“这痛我已经节哀了十二年,可每一年它都会发作。它每痛一下,都在撕我的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