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冬雪飘落的时候,邬真睁开了眼睛,那个时候只有毛球在一旁,邬真茫然的好半会儿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当时离开谷下,经他多方打探,终于找到了那个仇家,仇家如今江湖地位很高,受诸多人敬仰。可是这些人都不知道,这个被他们所敬仰的人在多年前也是一场灭门惨案的刽子手。
他等待着时机,终于在那人全家团聚之时得到了机会,将之满门杀光。连那襁褓中的婴孩都没有放过,他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魔鬼。
那时他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根本不打算再活下去,虽然他受了极重的内伤,他还是撑着一口气逃离了那个满是血红的地方。他只想着找一个无人的地方静静地死去,他倒在树下时他其实很轻松,背了这么多年的血债终于讨回来了,而他也可以去见地下的父母和妻儿,他为他们报仇了,有脸面对他们。
他连自救都没有,如果他当时调息一番都不至少让柳若清这般犯难。他是一心想着死的,怎么也没料到会被柳若清又救了回来。
其实邬真是该感谢毛球的,如果不是它嗅到了从空中飘来的邬真的血味,他最多撑个两日就得死于荒野,也该是他命不该绝,被毛球发现,被柳若清这般细心照顾,捡回条命不说,这身武功还没散去。
柳若清端着药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邬真眨巴着眼睛对着雪白的屋顶发呆。“爷爷,您醒啦!”她那清清脆脆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欢喜。
“好孙孙——”邬真两眼潮湿,他真是不知道柳若清如何找到他的,还把将死的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爷爷,您醒了就好办了,这药可真不好灌,您那舌头就算是睡着也能知道这玩艺苦,死活不愿意咽。”柳若清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擦眼角的溢出的泪珠。
“你这孩子,还挖苦起爷爷来。”邬真闷笑一声,随后咳了咳。
“先喝药吧。”柳若清将邬真的头下垫高,一勺勺的喂他。
柳若清在喂药的时候就已经将如何找到邬真的经过说了,然后又问邬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