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偌大云国、军营都处于似醒非醒的状态时,没日没夜自皇城赶来的信使朗郎一声“报——”,打破了军营之中的宁静。
军营之中接应的士卒立即将人拉上马来,往云亦辞的营帐冲去。
彼时云亦辞已经醒了,正襟坐于塌前,手中是军营里这些日的报账,他在一条条审阅。
外头局促地请安打断了他方才的动作,起身去亲自迎接信使进入营帐之内。
那信使拨开门帘走进来之后,便直直跪在了云亦辞面前,一直被护在怀里的信此刻由他亲自拿出来,高举过头顶,呈给站在他面前的云亦辞过目。
云亦辞接过信,派人带着马不停蹄赶来的信使去休憩一番,吃些东西,独剩云亦辞一人,仍旧待在营帐中去将他书信打开。
毋庸置疑,这信定然是云帝遣人送来的,云亦辞也是心知肚明,但他自接过书信之后,便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叫他一时半会不敢将这书信打开。
于是他执着书信坐于案前,书信被平放在桌案上,云亦辞凝眉叫瞧着这一封书信,以及信封之外惹眼的玉玺印,只叫他眉头深锁,迟迟不曾有被抚平的迹象。
又过了一阵,许是他意识到无论拖延多久也都还是要面对,他索性一咬牙,将那书信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执于手中查看。
愈往下看,云亦辞的面色愈不好。
果不其然,这和他方才所预料的相差无几,云帝自不会平白无故遣人送信来写的是他对云亦辞的惦念,云亦辞却并未料到是一句慰问的话都不曾有,通篇皆是斥责,严严实实数百余字的斥责。
一是斥责他毫无主见,将事情全都推脱到于将军身上;二是斥责他领兵无方,贸贸然带着数千精兵便往一线崖赴死;三是斥责他一心不为云国安定二战,故意抓来西凉二皇子为质,西凉王多次恳求不见他放人,意图将事态扩大。
一封书信瞧下来,云亦辞一时语塞,仿若自己自来余州之后,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错的。
他应该从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