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
云亦辞彻夜未眠,是小半时辰前才得以阖眸小憩片刻,不过将将盥洗完毕,便听见云帝那边传召。
来传话的刘公公面无表情的,抬眸时挑了变了变,似有些不悦:“太子殿下还是快些罢,可别叫奴才左右为难。”
不过区区一个奴才,但字里行间都透着大不敬的味道,他面对的可是堂堂太子,却没有抱着丝毫敬畏,所谓狗仗人势也不过如此。
云亦辞懒得和这些墙头草般的人理论,他一副袖,示意高展将人打发走。
在云亦辞这里碰了壁,刘公公便冷哼了一声,灰溜溜地离开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云亦辞再不济也仍旧是太子,他自然知晓适可而止的道理
刘公公前脚刚走,云亦辞后脚也从东宫出发面圣去,虽是一前一后,但也差不了多少。
一踏进金銮殿,映入眼帘的便是殿内齐齐跪了十来位伺候的宫娥,每个人都将头垂得低低的,丝毫不敢动弹。
云亦辞敏锐地察觉到此刻氛围极其压压抑,他深吸一口气,稳步迈进殿中。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云亦辞规规矩矩地见礼,饶是有意也无法从他举手投足中挑出一丝毛病。
彼时云帝坐于龙椅之上,他以手支着头,阖眸不语,虽已是中年,但面上棱角依旧清晰,不难从细处看出他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若说云帝诸多子女之中,其实从性格和模样来看,云亦辞总是最像他的,要是楚灵尘也在,定会惊叹于简简单单撑着头的动作也有七八分神似。
此刻云帝未曾说过话,但就算是毫无动作也无不向殿内所有人透出危险气息。
作揖的动作,云亦辞维持了许久,却也迟迟听不见云帝一声“免礼”,殿上之人毫无动静,殿下之人不敢动弹。
良久,只见云帝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锐利森冷,好像一把沾过血的利剑,带着戾气和肃杀,并且时刻都保持着洞察一切的敏锐。
“都滚。”
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