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凭我对孙嘉茉的了解,像这样的事情想从她这里得到“是啊!瞧你们班老师长得就是没人性的样子”之类的附和是不可能的。
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不到十分钟,一些回家吃午饭的学生已经开始陆续返校了。我和孙嘉茉来到走廊尽头的洗手池,我马马虎虎地刷了饭盒,这当儿打完篮球的刘小伟爬上楼梯,他拍了下我的后背,然后趴在池子边用凉水洗了洗脸,身上散发出一股汗味儿。
“放学去游戏厅吗?”刘小伟关上水龙头,甩甩手上的水。
“好啊。”我说。
“不行,今天你送我回家吧,我有事跟你说。”孙嘉茉说。
“那改天吧。”刘小伟说,“我先回班了,你们俩亲热别让老师逮到。”
“神经病!”我和孙嘉茉异口同声骂道,刘小伟嬉皮笑脸地跑开了。
“什么事啊?”我问,“自从上次送你回家被你爸爸看到以后,你不是说我已经被他老人家列入黑名单,不能靠近你们小区了吗?”
“他出差了。”孙嘉茉说。
我很羡慕她这种简单明了的讲话方式。和孙嘉茉交往三个月以后,我发现她即使教训人也不会是唐僧式的长篇大论,她能迅速得出一件事情的因果关系,干脆利落地给出一个结论。起初这个结论往往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我这种反应迟钝、极其木讷的人(这是孙嘉茉对我的性格做出的结论),但她却永远充满莫名其妙的自信,最终的事实也总是证明,她是对的。
4
柔和的春风从耳畔掠过,空气被日光熏烤得有股温暖的味道,孙嘉茉背着书包坐在车子后面,一只手抓着我的校服上衣,我蹬着自行车拐过熟悉的街?骑上马路。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啊?”车子溜下一段陡坡时我问孙嘉茉。
“到家再说。”
不知为什么,一旦她故作神秘我就会变得有点儿忐忑不安,甚至感到内疚。
从学校骑车到孙嘉茉的家需要三十多分钟,由于我骑得比较快,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