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都甘之如饴——只要刘瑕还能将他当作父亲看待,这都是他愿付出的代价
。
刘瑕叉起一个生蚝送进嘴里,来自海洋的鲜味迸发开来,带了一丝微涩的海盐味道,这样新鲜的生蚝仿佛都在呼唤一杯好酒来配。她回味地抿了抿唇,抬眼看向吴总,露出了解的笑容,“这次去美国,你不是去平事……或者,至少不是平公司的事吧。吴瑜的抑郁症,又复发了?”
吴总脸色微微一僵,刘瑕喝口水,摄入食物以后,血糖渐渐恢复,她精神多了,“吴总,十二年前,我读大一的时候,你第一次来找我,让我把名字改回去,搬到你在北京的房子里住,等着我扑到你怀里哭诉,理所当然的恢复我们’正常‘的父女关系,供给你你需要的天伦和宽恕,那时候,你的姿态是很高的,从没觉得自己会被拒绝。”
“八年前,我要出国留学的时候,你来给我提供奖学金,给我提供在剑桥的住所,条件是我为你打理在美国的分部,每年寒暑假要进你的公司实习,那时候,你有点拿腔拿调的意思——耐着性子陪我玩游戏,以为我还是在你的掌控之中,虽然一时叛逆,但终究会按照你的剧本演出。”
“等到我毕业回国的时候,你送我房子,送我办公室,想让我和你在一个别墅区里住,这时候,你的姿态软下来了,开始打年龄牌了,不再提公司继承的事情,你觉得那会激起我的仇恨,毕竟,你是为了你的事业才抛妻弃子,一去不回那么多年……你开始低姿态地求我原谅,用点怀柔手段,这大概是……三年前的事,对吗?”
“每一次,我都严肃地拒绝你,每一次拒绝以后,你都很久没有出现,这一转眼,又是三年没有联系,这一次我有事找到你头上,我以为,你的姿态会高一点的,毕竟,我求你嘛,这是十二年来的第一次。”刘瑕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不说出来,她都没意识到,为了沈钦,她居然连十二年没低的头都低了,“但这一次,你的姿态比上一次还要更软,这个线索,令我很难不陷入思考——每一次你来找我,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