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的颤抖开始放大,她甚至听到他牙关打战的声音。
所有的思绪全都漂浮起来,她能意识到的只有他的崩溃,不再有理智的分析,不再有利弊的权衡,甚至无法意识到他们在什么时候走到了这么远——
刘瑕对沈钦伸出手。
你会忘记的,你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这是极不负责任的,情感建筑得越深,在失去的那天他就会毁坏得更厉害——
意识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喊叫,在声嘶力竭地阻止着什么,纷乱的意象在脑中闪过,一片坚冰凝成的大坝碎了一块……幼年的她幽深的凝视,连景云、钟姨,无数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刘叔叔,母亲、父亲……
刘瑕稳稳地抱住沈钦,所有幻象瞬间蒸发,世界忽然变得无比坚实和简单。
“嘿,别怕,别怕……我在这。”她轻声说,贴着他的耳朵低语,“shh……i‘mhereforyou……”
她把他揽在肩上,手顺着长臂下滑,触到了他紧紧交握环膝的双手,拂过发白轻颤的指节。
沈钦的手反扣过来,十指交缠,牢牢握住,就像是船锚吻上海底,飞船捕获发射舱——动荡仍然剧烈,但却再也摧毁不了这微弱又明确的联系,抓住了,就再也不会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