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也不在那里。
她的眼神落到卧室门上,这是整间套房唯一密闭的空间。
“钦钦?”她轻敲敲门,屋内没有应声,无数不祥的联想一瞬闪过,刘瑕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嘲一笑:刚才沈钦还给她开门呢,自杀什么的,纯属脑子搭错线了。
她没进过沈钦的卧室,现在也看不清室内的陈设——屋子是黑的,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形躺在床上,四肢舒张,就像是一只大狗狗趴在那里,毛皮溢出,洒满了整个床垫。
不是蜷曲如茧的睡姿?而是这么有安全感的仰躺姿势?
刘瑕的心到现在才安定下来——她现在才意识到她刚才一直屏着呼吸。她在床边坐下,先笑了,“睡了很久吧?”
“……一天多。”床上的某人过了一会才回答,声音轻轻的,如耳语,又像是梦呓,“快……30个小时了吧。”
他揉了揉眼睛,依然没坐起来,“起来后,瘫着不想动……没有力气,就像是……刚跑完20公里,那种虚脱的感觉……”
他的语调也是漂浮的,刘瑕的双眼渐渐适应黑暗环境,看清了沈钦的脸,他双眼清亮,出神地凝视着天花板,唇角微翘,笑意纯真,虚脱而又喜悦,像18世纪法国画家捕捉到的油画,他的脸庞上所流露出的纯真与美善,那种被救赎的感觉——
她举起手,在半途又放了下来,回头去捂住自己的胸口。还好,沈钦没留意到她的异样。
“这件事结束了……”他轻声说,“已经13年了,刘小姐,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好像还没回过神,我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居然能发生在我身上,就好像是在做梦,这件事终于结束了……就在几天前,我想和你——是和你单独说这个问题都不能开口,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崩溃……”
“我第一次崩溃就是因为他们打我,在校长办公室,没有人相信我……我就快要发狂,心里的所有情绪涌上来,没法掌控……那以后,每一次,我不能应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