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入冬了,还淅淅沥沥地下雨,这样的天气让苏子龙异常烦躁。他的车在崎岖的山路间艰难行进,他更加烦躁,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陷在泥土里出不来。等开回市区,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洗车,不仅去除泥土,还要把“上坟”的晦气给洗去。
苏子龙是很不愿意来乡下的,尤其不愿意在这种天气翻山越岭,给父亲上坟。他提前在镇上联系了一处石材加工厂,以最快的速度刻好了墓碑,让老板亲自开车拉过去。车子只能停在山脚下,那么重的石碑,得好几个壮汉才能抬上山。而这一抬,就必然会惊动村里的父老乡亲。
苏子龙的烦躁已经达到了顶峰,他眉头紧锁——他想静悄悄地来,怎么还非得弄出动静来呢?别人知道了,又要骂他不孝顺了。
在同一宗族里,有一位比他父亲还年长几岁的大爷。大爷听闻消息,立刻在晚辈们的陪同下来到了山脚下。在看到苏子龙的那一眼,大爷想骂人的眼神是隐藏不住的。他用旱烟袋指着苏子龙,骂道:“你还有脸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
“大爷,我又不是不来,我得把事都办好了再来啊!而且,还得给我爸准备最好的,当然费时间了。就算我来晚了,你也用不着这么骂我吧?”苏子龙懒懒散散,都不正眼看这位长辈:“说实在的,你又不是我的家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我早就听说你没有人性,几次相处下来,深知此话不假。我是乡下人,年纪又大了,你瞧不起我,骗我,我也认了。但我跟你爸是堂兄弟,你知道村里为什么那么看重宗族吗?就是因为有血缘,有血缘的才叫一家人。不管有什么事,只要一招呼,一家人在一块,总有个照应。”大爷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不认我这个亲人,我没意见;但是你爸认我这个大哥,我就得替他做主!他的碑早就立好了!不用你在这里瞎折腾,扰乱他的清静。我现在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要是把我惹急了,别怪我不客气!”
苏子龙被一个老头骂,心情极为不爽。可是好多人都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