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袁绍不是一个真正的草包。
陈珪的这条所谓的计策是昏招,袁绍难道看不出来么?但河北之地全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朝廷在此战中又拿下了并、青二州,对冀州三面合围,一旦他退军班师,攻肯定是攻不动了,守的话,守哪?
只需三年两载,朝廷恢复了元气,三路大军齐头并进,他还守个屁啊!
沮授所言,看似是最为稳妥的老成之言,却是真的真的只能保河北之地的安定,保不了他袁绍,更保不了他的赵庭。
所以在袁绍看来,此时回师,纯粹是取死之道,十死无生,他连三年都守不住,哪来的卷土重来的机会?他怎么看,这曹操和天子也不太可能连三年都挺不住就内讧。
所以他宁可采纳荀諶的计策去和曹操死磕,也绝不会采纳沮授的意见班师回朝,九死一生,总好过十死无生,袁绍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他所谓的考虑,指的其实是到底要破釜沉舟的去打曹操呢?还是真如陈珪所说,割让幽、并二州,引乌桓、鲜卑南下呢?
说真的,哪一条计策的胜算都不高,但乌桓打退刘协,确实比他俩月之内覆灭曹操来的要更靠谱一些。
究其根本,还是高干在西线打得实在是太差劲了,明明兵力优势数倍于汉,明明并州是层层山险,层层笼屉的易守难攻之地啊!这怎么这么快就给丢了呢?
莫说二十万的大军,就是二十万的老娘们去守并州,也万万没有这么快就丢的道理啊!
“传孤的诏令,让张郃过来见我。”
好歹袁绍也是有一丢丢的良心的,还是,试试看吧,万一破了曹军的大营呢?
不一会儿,张郃到了,规规矩矩的对袁绍行跪拜之礼,却是被袁绍一把冲了上去将其人拦住,而后抱着张郃颇为动情地哭出了几滴眼泪,又拉着他的手在自己的主位上座了。
“儁乂啊,儁乂,眼下时局已是千钧一发,只有靠你了啊!”
“大王。”
“你还是叫我主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