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当局者迷,事实上身在局中的人,不管多么高深的智慧,有时候也会看不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最简单的道理。
比如荀彧,身为上一波党锢之祸的受害者,和这一波党锢之祸的半个发起者,就看不清原来人心向汉,自从有了建安大典和宿卫进修的制度之后,颍川士族事实上已经彻底的自绝于所谓的党人了。
事实上建安大典打从修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完全站在了党人集团的对立面,靠考试就能轻松获取的名额,为什么还要靠关系?
谁再说他们是党人他们跟谁急。
同样,那些自以为是的所谓名士、党人,一样也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变动。
也可能是看到了,但是惯性使然,不愿意相信吧。
就在气死郑玄之后的第三天,老头的尸体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入土,徐州,以及其他各地的军情便雪片一样的传了过来。
群情汹涌,尤其是军情汹涌自是不必说了的。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消息是:广陵郡的郡兵兵变,在陈登攻杀赵云时突然反水,反而杀死了广陵太守陈登!
广陵的郡兵,被赵云给收编了。
那些失去了田地的郡兵还主动请求赵云带他们去合肥屯田。
堂堂一两千石太守啊!天下闻名的名士啊!下邳陈氏的陈登啊!
死的就跟闹着玩似的。
当朝廷所谓党锢之祸的消息传遍朝野之后,同样也是雷声大,雨点小。那些所谓的党人,一大半都因为支持袁绍称帝被下面愤怒的郡卒给杀了。
少部分留得性命的,也夹着尾巴跑河北去了。
要知道朝廷在面对袁绍时,原本就是比较弱势的,比人口比经济比兵源比地盘,袁绍都至少在朝廷的两倍以上。
本来,如果精准到县一级的话就有着大量的悲观投降派,并不认为朝廷能干得过袁绍,所以当天子明确的表达出了要禅让的意思,并且明确要求六百石以上官吏写进表之后,各地都有那迫不及待的给袁绍表忠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