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按照固定的节奏悄悄流逝。
无论过得不好的人觉得度日如年,还是幸福的人觉得如白驹过隙,都是如此不悲不喜不快不慢。
转眼间春去夏至秋又来,匆匆又新春,等中元三年的杨柳微微泛黄,灞河流水滔滔之时,霸城外,河岸边,一支队伍停下了脚步。
一个长身玉立的俊秀青年,脸上带着跟他的年龄极其不符合的凌厉跟冷峻,看着两岸杨柳依依却颇多残枝,不由得心生感慨,开口吟道:“参差烟树灞陵桥,风物尽前朝。衰杨古柳,几经攀折,憔悴楚宫腰。夕阳闲淡秋光老,离思满腔绕,一曲阳关,断肠声尽,独自凭兰桡。”
另一个留着三绺胡须的中年人也感慨道:“绝妙好赋!万万没想到,出使匈奴一来一往竟用时三年,杨柳依然,却不知道京中故人还是不是旧时的摸样了……”
青年唏嘘不已的看着低矮的城墙说道:“张公,五年前小子跟娘亲扶父亲灵柩第一次走到此地,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十岁孤儿,再次回来,虽然明知家人安好,朝廷必然大事嘉奖,却还是有些近乡情怯啊。”
是的,这,就是送亲使团历经千难万险回来了!
李瀚走时尚是一个12岁少年,现在,已经是一个15岁的大好青年了,这三年,让他有了太多难忘的经历。
纵然是李瀚有前世的28年记忆,如今的他也已经不再是初来大汉时那个一点一滴都需要摸索积累,动一动就战战兢兢的外来者,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他这只鲲鹏已经彻底具备了令风云变色的能力,更有了彻底成为一个大汉朝顶尖人物的心智。
“这一路咱们在鲜卑耽误了半年多时间,又绕道广阳国,经河南郡返回。难得张公经情愿随小子一路行走,不肯公开使节身份让官府一路护送回京,真是多谢了。”
听了李瀚的话,张方达一阵得意,是的,他们从鲜卑跨国居庸关的时候,李瀚就说他有些私事要办,想跟张方达分开行走,让张方达公开身份一路荣耀回京,他却要离开队伍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