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当顾朝曦身上的绝情蛊随着生命一起消逝之时,他想起了他此生最爱最爱最爱却也最恨的那个女人,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女人……
夜,黑的深沉,桌台上大红的喜烛,在晚风的轻忽下,摇弋生姿。
顾朝曦带着满身酒气推开门,冰舞桌前摆着两个白瓷杯,她低垂着头,露出美好的侧脸,两把小刷子似的睫毛,姿态优美从容的坐在桌前斟酒。
见他推门进来,她漂亮的手指一颤,继而若无其事一笑,将斟满的酒杯送到他手上。
他接过酒杯,来不及问她为什么自行揭了盖头,她已经挽上他的手,对着他笑,笑容像是毒药,更像是引人堕落的罂粟花,引诱他饮下杯中毒酒……
杯子从手中滑落到红地毯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顾朝曦望着新娘子脸上艳丽而凄凉的笑容,皱了皱眉,眼眸中划过一丝深深的绝望,然后慢慢地滑落到了地上。
冰舞一直在笑,凄凉而绝望,可纵使再如何心死绝望,那双干枯的眼,都流不出半滴眼泪。
“上官蝶舞,你可以进来了……”
说完这一句话,冰舞却似乎再也支撑不下去,怔怔的倒在地上。
“小破鞋,你会不会后悔?”上官蝶舞从外面推开门,漠然地望着她。
冰舞望着顾朝曦安静沉睡的面容,怔怔地笑了,几许恍惚,几乎勉强。“不、永远不……”
上官蝶舞什么也没说,从胸口掏出透明的瓷瓶凑进顾朝曦鼻端,瓷瓶中有一只胖乎乎正蠕动胖身子的小虫子,打开瓶盖,小虫子沿着顾朝曦的鼻端缓缓爬了进去。
如果是内行人,一定会知道,那是西域蛊虫。
“你不怕他知道后再把你发配几年么……”
“发配怕什么?奴家只是怕……”
怕?上官蝶舞怕什么?没有人知道!
顾朝曦做了一场梦,梦中的自己在遇到那个名叫秦九的女人开始,从她在蹴鞠场找龙斐陌比蹴鞠那一刻开始,再到大街上唱艳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