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一种足以毁掉他的网球生涯的病,那是神之子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她无从经历,无从体会,但是此刻从他缓慢平淡的叙述中她却在脑海里形成了画面,连同他的心情也一并收纳其中。
“乖,摸摸头。”于是,几乎是下意识地,陌上的左手覆上他的头,修长的指穿插进他的发丝里,很柔软。
不知怎的,陌上心里有些矛盾,一方面是高兴他这么信任自己,肯和她说这些过往;另一方面是不忍看到他如此难过。每个人都有过去,都有伤疤,但像他这样自揭伤疤的人还真少。
“我发型乱了,陌上。”幸村因为她的这个小动作思绪忽的滞住了,但手上却没有动作去制止她,而是笑着问道:“你是在报复吧?”
就像他之前经常蹂躏她的头一样,这次,幸村尝到反效果了。
“你这么认为的话也可以。”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之后,陌上收回了手,试图转移话题挽救自己,“我说……”
“嗯?”
“你的吸汗带是用来固定发型的吧?”
不然怎么揉不乱?
“你的思维还真是……奇葩。”幸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她。
陌上一口气把剩下的奶茶喝完,玩弄着空杯子问:“所以,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趁你的手还没废掉的时候做自己想做的事。”幸村有意无意地瞟向她的右手,“等它废了,可就真的是想做也做不成了。”
“你是来当黑泽的说客的?”陌上的双手捏紧杯子,右手能明显地感觉到皮肉拉扯带来的痛感。
幸村没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而是淡淡地说着:“我生病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要失去网球了,甚至有过放弃它的念头。所以,我深切地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切肤之痛。而山口君,就像你推特上写的那样,无法再弹吉他的山口君让岛崎失去了方向标。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是不是黑泽的说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愿意放弃吗?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