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辽东都司几百个百户里,象他这样的百户也是为数不少,甚至在城外的百户中,有一些穿着六品官袍的人弄到吃不饱饭,亦非没有可能。
到了屯堡门前,有一个小吏在负责登记统算,看到杜忠过来,便是笑着道:“杜大人,你是六品啊,也成天这么下苦力,投军多好,过了基本训练和识字课程就是军士或队官,月饷六两呢,其余的福利就不必说了。”
杜忠呵呵一笑,摆了摆手,不愿多说。
人家也知道他有想法和自己的苦衷,也不多劝,算了一算,取了两个对牌放到杜忠手心里。
杜忠负责管理五十人队,自己还有一份直接的劳力,所以自然是拿了双份。
“多谢。”
杜忠拱了拱手,四周的人见他一个百户这样沉稳内敛,低调下苦,不觉发出了一阵赞叹声。
不过杜忠是有苦自己知,他想过要投军,两个弟弟都投了军,但杜礼这阵子每日都不安份,在儒学里和一群生员大骂辽阳镇,每日回家后也是唾沫横飞,提起张惟功便是一阵痛骂,对辽阳镇的所有一切措施,除了慈幼和养济他无话可说,但也冷笑着攻击是“沽名钓誉”之外,对其余的各项举措,便是纯然的痛骂了。
“设军屯原是祖制,不算什么,但是以商人开中,民屯是以罪犯投充,他这样搞法,以利生事,散乱军伍,根本就是胡来,是乱我辽东根基。”
毕竟是军户子弟,哪怕是痛骂时,杜礼倒也是条理分明,从防御大道说起,倒也头头是道。
“压迫海盖,大军压境,说是协防,实则逼迫,有违我朝大小相制之祖制,如果辽东官员稍有人心,早该弹劾他了。”
大小相制确实是一般人不敢触犯的禁忌,强如李成梁也要在辽镇留下一些异已势力,比如祖家和杨家等,而惟功的举措,毫无疑问是吃下辽南,这和曹簠在辽阳的行为简直是天翻地覆,杜礼的指责,当然也似有其道理。
再谈起扶植栋鄂部是擅作非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没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