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军练兵,本色折色再议,不过不脱自万历八年起各省额定钱粮的平均数值,纵稍高一些,亦
高不到哪去。
这些事,从传旨到提曹簠来京审问,都需要派员去辽镇办理,另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李成梁和张
惟功上次的争斗,也需要朝廷派员去调和。
万历挑的张惟贤,倒是一个好人选。
以英国公嫡长孙的身份,加上金台轮值官,锦衣卫实权掌印,大约张惟功和李成梁都得卖三分面子
,此人出使,正合其宜。
“臣遵旨。”
在场廷臣皆无疑议,张惟贤自金台下转身,叩领圣旨……这件事就算定局了。
万历对他,当然也有额外的嘱咐。
“你此行辽阳,不妨同惟功直说,他太过年少,锋芒太甚,所以朕要压一压他……此事与旁人无关
,是朕乾纲独断……当然,你不能说是朕的亲口,就说是你的猜测。”
万历对张惟贤,已经信之无疑。
相比锥子一样到哪儿都出尖的惟功,万历此时发现,颇有世家子风范,做事稳妥圆融,行事风格不
显山露水的张惟贤,这才是他需要留在身边的人才。
或者惟功能力更强,但万历在短期之内,不打算将惟功调到自己身边来。
这种微妙的心理和情绪,恐怕就是万历自己,亦不大明白其中的深奥之处。
皇后几次劝他,刑赏之权在于君上,对臣下不论是重用或是敲打,皆可由本心而发,万历这一次对
惟功的处断,可以说确实是乾纲独断了。
“臣明白。”张惟贤很机警的道:“臣会和五弟说清楚,皇上爱他用他的心,没有任何的改变,还
要看看,臣家这五弟有没有怨望之心……不过臣敢保,那是绝不会有的。”
万历没有说出口来的就是张惟贤的后半截话,他想知道,自己亲自压一压惟功,看他心里怎么想。
这就是帝王心理的矛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