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日讲的翰林官吩咐下来。
那个官员连忙躬身,连声答应着。
在场诸人都有点诧异,张居正一边夸赞小皇帝书法天赋过人,一边却取消书法课程。这个课一取消,皇帝再练字的话,肯定就会被劝阻,这个葫芦里,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
万历脸上也满是诧异之色,他也不解张居正的用意。
张惟功看向对面的文官时,只见刚任吏部右侍郎的申时行正在微微点头,显然诸臣之中,他第一个想通了张居正的用意。
“皇上天姿过人,然而毕竟是一国之君。”张居正捋须微笑,神色从容的对皇帝道:“于君王来说,最要紧的是体悟治政理国之道,其余皆小道耳……皇上,是不能练字的。”
万历这才明白自己这位首辅的意思,但他确实喜欢练字,还是呐呐道:“朕听说君王也有愉情放松的时候,朕不喜声色犬马,惟练字时感觉心气平和,于身体也大有裨益……”
“皇上!”
张居正声色俱厉的道:“皇上你的字练的再好,比宋徽宗又如何?”
万历的脸涨的通红,深有受辱之感,但他在张居正的积威之下,也是根本不敢反驳,甚至,他连反驳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当下皇帝勉强笑道:“先生说的对,朕思虑不周了。”
“皇上能纳谏就是好的,臣适才也无礼了。”
“无妨,先生是为了朕好。”
说到最后,万历也想通了似的,和声悦色的向张居正认错。
一场小风波,就这么皆大欢喜的解决了。
……
回到乾清宫后,万历连摔了三个茶杯,茶水不是太热,就是太冷,还给了两个宫女和一个管事太监每人一个窝心脚,若不是怕事情闹大了太后过问,便会令人拖出去打了。
张惟功劝道:“臣乞陛下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再者,传出去不好。”
张惟贤却道:“陛下若是不嫌弃的话,臣每日想送大字本子进来,请皇上提点臣的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