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利落劲和身手来看,这十几个贼人全部是久历战阵厮杀的老手,动作老练娴熟,毫不犹豫,杀人时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十分冷静,犹如是在宰鸡屠狗。
更加不妙的就是这些贼人杀散围墙边的官兵后,大约是发觉这边有两个穿红袍的官员,几声叫喊之后,十余人会合在一处,一半骑马,一半步行跑动,居然是往这边杀过来了。
如此悍勇,更使张梦鲤这边的众人慌乱起来,驿站的驿丞居然率先奔逃,驿丁们都是四周被征调过来的农民,谁敢在这个时候逞强,也是轰然一声作鸟兽散。
捉拿人犯的吏员们不知道是谁带头,也是一轰而散,只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犯禁官吏和随员们,懵懵懂懂,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人,速走!”
“东翁,赶紧走吧!”
中军牙将和几个亲信幕僚都是赶紧拉着张梦鲤的马头,手忙脚乱,要将张梦鲤护走。
“老夫不走!”
张梦鲤突然爆发了,可能是刚刚被赵久光堵的十分窝囊,也可能是最近戚继光请裁撤顺天巡抚之事叫他十分不顺心,更可能是长期被压制下的火气压不住了,此时他须发皆张,戟指向那些扑过来的贼人,对身边众人喝道:“这里有过百抽调过来的衙役和吏员,还有你们这些抚标亲兵,老夫亦能挥剑,十余贼人撵的我们乱跑,传将开去,老夫这巡抚的脸面往哪里搁?与其被人笑死,不若死在此地,老夫绝不会走!你们与我去杀贼,快去!”
疾颜厉色之下,众人不敢再说,只得带着几十个未曾来的及跑的衙差,十余亲兵合在一处,挥舞刀剑,往贼人那边扑过去。
两边相距不过五六十步距离,转瞬就可接触,但那十几个贼人看到官兵和衙役们迎上来,反是迎住脚步,十余人全部将弓箭搭起,前七后六,半仰半平。
“糟糕了!”
抚标的中军例挂游击,这个中军牙将姓潘,蓟镇将门出身,戚继光现在任用的将领多为南将,北方将门不得意,纷纷自寻门路,这个潘游击就是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