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这个时候,是一年最轻松的时刻,不论贫富,都是想要舒舒服服的过个好年。
过了腊月二十八之后,衙门封印,皇城的禁军们也排好了轮班的日子,张元芳一年辛劳,年前这时候皇家好歹不算太小气,内承运库里直接搬出十来万银子,在京武官人人有份,张元芳的身份不低,领银二十四两,布和丝各两匹,米一石,柴薪若干,加在一起五六十两银子,虽不多,在国公府这样的世家大府前就是一个笑话,但也足够他们和惟功过一个好年了。
他们在国公府邸中住,但张贵等下人知道其中的关节,每人的份例银子要么不给,要么减成色,或是少付,好在张元芳夫妻都是生性淡泊的人,惟功也不在乎这些,由着他们克扣便是了。
这一日爷儿俩坊门前花二十个大钱雇了一辆骡车,将发给的物品拖运回家。
半年多的时光下来,惟功苦练不缀,他的桩法,练法,发力,招式,好歹经过一些指点,在他苦练之后,有几个武师算有良心的,偶然也会过来,指点一下他不对的地方。到了此时,他已经可以站桩两个时辰不累,身形稳,下盘厚重,走路的时候都能看的出来,大步而行,脚底却与大地联为一体的感觉,就算有人猛然扑击,想趁他猝不及防时拉翻他或是绊倒他也是很难了。
最少,在普通人中,怕是挑不出这样的人来了。
拉弓,他已经能开一石半的强弓,只是想一次五百下的话,还只能开五斗弓。
这个成绩也很傲人,蒙古人的骑弓就是一石,那些骚鞑子一次也只能射十几二十箭,再多的话,便会手软臂痛。
惟功凭借苦练有如此成绩,已经足可傲人。
他的刀术,更是纯熟之极,身法和刀术已经配合的十分默契,张元芳有一日看他练刀之后也曾言道,如是自己手持宝刀与拿着寻常腰刀的惟功生死相搏,自己这个壮年男子,必将死在惟功刀下!
半年苦练能有如此成就,换做旁人,一定十分骄傲,但惟功却知道,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