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介绍道:“若还没落脚,檀主不妨到大相国寺住下?寺中庐舍还有不少空缺呢。”
两教庙观大都会建造庐舍供人寄寓,价格不一,但如今玉京城衣冠云集,城中邸店几乎都已客满,大相国寺却还有许多庐舍空缺,可见寻常人是付不起赁舍费的。
“我已有住处。”
“那也好,檀主若要游观大相国寺,小僧可以作些指引。”
李蝉看向雪中重重掩映的塔殿,当年在域外曾遥瞻无上瑜伽宗,这大相国寺比之域外佛门圣地似乎还要繁盛些,便点了点头。
“有劳。”
知客僧领着青年在寺中行走,介绍各处塔殿,也说起曾寄寓大相国寺的名士和文章诗作。言谈间,说某某人好读某经,恰好昨日正有寺中法师手抄经书几份;某某人虔心发愿于是功成名就;某某人曾请回一尊佛像从此文运亨通,现如今请一尊佛像只需十二贯香火钱。每每说到类似的事,总被青年移开话题。
小半天的功夫,二人到了相国寺北的大佛殿,殿中那一尊大佛坐像是夹纻而塑,先做泥胎,后覆麻布,用漆贴牢,再脱空内部。殿内炉香缭绕,梵音弥漫,那大佛髻列青螺,眉似偃月,高三十丈,单一根小指就能容纳数十人,据说当年耗费了纻麻夏布万匹,桐油、雄黄丹砂亦以千斤计。
知客僧介绍大佛来历时,边上有老僧向善男信女讲佛,有一锦衣男子问道:“法师,这佛像耗资甚剧,我听佛门讲经说色即是空,为何佛菩萨却要宝相庄严?”
老僧微微一笑,“这是为了度化世人方便之故,其实佛菩萨本无相,可以化身诸相。偶以庄严宝相示人,若能使人信服,引人向善,也是功德一桩。世人大多蒙昧,若妄谈虚空,反而容易入魔啊。”
发问的男子恍然道:“法师佛法高深,我悟了。”
老僧与几名善男信女消失在缭绕的炉香里,知客僧望着那老僧的背影,介绍道:“这位是圆观法师,常在玉京城中讲法的,檀主应该知道他。”
“哦,圆观法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