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的踪影一闪而过,他不再耽搁,纵身离开墙头。
院中饮荷珠酒的锦?人若有所觉,朝东墙一望,只见到几不可查的蜃气与飘落的梧桐叶,目光略一停顿,便毫不在意,继续听曲。
李蝉过了那高宅深院,登上宅院临傍的牛首山。山腰处有一间因堪舆家说阻了龙脉而被弃置的废亭,亭柱上“树杪玉堂悬”的题诗本就字迹斑驳,此刻字旁又多了一道猫抓的爪痕。
见到那猫爪痕,李蝉终于停步,走近那灌木高柯掩映的亭子里,拂去石桌上的落叶,取下腰间画轴。
“就在这儿了。”
……
九尾鸦飞越十余里地,穿过秋林,落到一枝梧桐上边稍作休息。它转动脑袋,警惕地四处打量。正在这时,低伏在树后的白猫一跃而起,扑向黑鸦。
黑鸦受惊,振翅飞起,红豆眼中死死盯住白猫,颇为恼怒。它虽已吞食九千岁死气,但这九千岁几乎尽是人之死气,这言判生死的妖术,也只能施诸于人。眼见白猫扑到了前边,它便调转方向,向南侧飞去。
谷嗀
又是一路追逐,那肥壮白猫的灵巧远超黑鸦的意料,不知觉间,便飞回了已经过的牛首山腰。情急间,黑鸦并未察觉到笼罩了整个山腰的蜃雾。它见到前方空荡的废亭,却生出莫名的警兆,想从废亭西侧飞过。翅尖刚掠过六角亭破败的檐尖,一道匹练般的雪亮刀光便从蜃气中劈了出来!
刀光险险擦过喙尖,黑鸦不由大惊,急急敛翅躲开,调转方向,一头钻入亭间。
那空无一人的废亭里,却没有题诗的老柱与残梁,也没有落满枯叶的棋桌。里边一片混沌,竟像是丹青二色混淆成的一个大染缸。
黑鸦栽进丹青二色的混沌里,下一刻,那黄喙又刺破混沌,眼前天昏地暗。
……
天边残阳将落,暮光如血,泼洒林间。巢间,乌鸦刚刚破壳而出,对着暮色张大嘴,却叫不出一声。
鸦父从枝间飞至,衔着从道旁饿殍肋下啄来的一丝腐肉,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