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剑。
第四世,再回青雀宫,修《九变十化经》,留神形剑。
第五世,入乱世中,以杀证道,建吕国,留神钧剑。
第六世,钻研天道之数,留大衍剑。
第七世,断六识,明剑心,留无用剑。
第八世,他已天下无敌,持独步剑,欲劈开桃都山地门,但只将地门劈开一道缝隙,便被大庸国里,一位名为阴胜邪的灵书丞击败,折剑桃都山下。
就因为这一败,他弃剑道,观鉴照,在樊笼中踯躅百年之久,如今也到了该出世的时候。汤片还剩下一小半没吃完,吕紫镜搁下筷子,拿一方白手帕擦了嘴,提起那竹箧,到门口提起一柄青油布伞,出门去了。
当年这位青雀宫祖师一剑将地门劈开一道缝隙,便掀起了持续百年的妖魔乱世,所谓人发杀机,天翻地覆,说的恐怕就是这号人了。但这位磨镜老者走得很简单,桌上还剩了小半碗油浑了的汤片,他仿佛只是觉得汤片滋味寡淡,去邻家拿铜镜换醋而已。
他踏上半日坊的街道,宵禁早已撤去,街边偶有商贩的踪影。临近东市时,渔火遍江,满街灯影在湿气下氤氲不散。在玄都生活久了的人,见到这湿气,便知道是要下雨了。夜间漫步的行人,大都带着伞,有膏粱子弟腕上朱文隐现,显然是备好了避雨的莫沾衣法。
雨还未落下,那麻衣老者走到西市中央,便撑起伞。就在他撑伞的下一刻,玄都的第一滴雨沁到一名行人的鼻尖上,凉意微弱到如同错觉。直到那行人伸出手,掌心触到几滴夜雨,才发觉雨已开始下了,于是,他成了第二个撑伞的人。
继而又是第三、第四柄,乃至满街的伞,颜色各异,在夜雨下的长街中盛开。
便因那一刹的先觉,这场雨,好像是因吕紫镜的一撑伞而落下。地砖逐渐染上水泽,亦如镜照,映着街边铺席里的灯光,一路延向玄都城北。吕紫镜沿街北行,他要去的地方是鹿鸣书院。
他要出世,便要再拾前世神通。他走在路上,回忆前一世,身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