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令色所蒙蔽,但一路上, 却没再对李蝉冷眼相加。
便连回到种玉崖后, 洞府里生火的痕迹被萧灵素清理过,仍有残余。王朝宗看见了, 却也不再提这事, 只把李蝉关进洞府便离开。
萧灵素得知见李蝉的人不是监院, 又问起李蝉去云辔堂的经过。李蝉只将李昭玄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没提袁崇山。倒不是信不过萧灵素,只是他自己都没想好今后的去向。那位右禁神咤司杀君易容改貌上浮玉山, 这事又牵涉到了大庸皇帝,这其中的因果李蝉自己都不清楚, 也更不便把萧灵素也扯进来。
种玉崖上时日漫长,李蝉与萧灵素闲谈之余,亦谈论修行之事。消磨到日升月落,子夜时分,萧灵素盘坐修行,李蝉则揣着那块京畿游奕使的牌子,背靠石壁,头枕双臂。
风生袖底,月在天心。
他遥望朗月疏星, 心思却沉浸在身上数道神纹里,感应天地。
他渐渐闭上眼, 那数道神纹,仿佛撑开了另一双眼睛,能观照天地。
但这未圆满的二十四道神纹, 仿佛只将这双观天地的眼睛撑开一条细缝,以至于李蝉不能完全看清天地气机的运转,也就更不用说, 能寻索到天地之弦,将其拨动了。
李蝉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没看到萧灵素的踪影,便用这“目光”观察身周,好一会,才发现萧灵素仍在原地,盘坐修行,只是他仿佛已融入天地的呼吸里,化作潮中的一滴水,所以难被察觉。
这便是《黄庭》中《三部八景二十四身神》,亦称《二十四真》的种道法门修成之后,道身与天地相合的表现。
青雀宫人修《二十四真》,需顺应天时,二十四真与二十四时节对应,所以青雀宫人种道前, 每月至多能凝成两道身神。
李蝉借妖气凝聚身神,却没这个限制, 他出神咤司不到一个月,就已借红药、眉间青、常随魔、象雄地神、苍狴、妙音鸟的妖气,凝炼出六道身神。
洗墨居的画轴里,仍封存了多般妖气,若非近来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