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
“豫州张留,不过!”
陈玉斋判完一卷,手中动作不停,又拿起另一卷。这一回,说的则是“景州源寿阗,乙科!”
纸页翻卷,哗然作响,陈玉斋每一句话落下,考场里就会有一名考生面色发生变化。虽然只是帖经一科,就有约莫三成人不过,其余大都是乙科,只偶尔会响起“某某甲科“的声音,引来一片羡慕的眼光。待陈玉斋报到第三百人时,已出现了三十九名在帖经中得甲者。
待陈玉斋报过三百一十四人的名字,说了一声不过,便抛开考卷,紧接着,又喊道:“吴州孙衡年,乙科!”
孙衡年听到这结果,总算放下了心,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继而心中又生出三分不甘。这回有两道帖经实在过于刁钻,本来都已有了些头绪,只要再有一时半刻的时间斟酌,便连甲科都能博一搏。他摇头暗叹一声可惜,扭头打量身边的李澹,心道,此人已许久没露面,竟然也能在玉京城里搏出了几分名声。但行卷固然重要,帖经考的却是真才实学。此人考试时东张西望,似乎没什么把握,若连这第一关都过不去,可就贻笑大方了。
“黎州李澹,甲科!”
陈玉斋的喊声打断了孙衡年的思绪。孙衡年面色一怔,却见李蝉也望了过来,对他微微一笑。他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语塞,干咳一声,才缓了过来,回应李蝉的目光,拱了拱手,心里百般滋味,只从喉咙里挤出来两声:“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