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岸边的船,然后压低了声音:
“我听说,这次过来的学子里,还有冯君侯的弟子?”
马谡点了点头:“没错。”
吕壹一击掌,脸上泛起喜色:
“这就对了。我去凉州时,曾与冯君侯交谈甚欢,交情匪浅,此番他的弟子来到江东,我又岂能不行方便?”
马谡一听,脸上现出会意之色:
“原来如此!其实君侯对罗郎君与傅郎君甚是看重呢。若是冯君侯知道吕校事这般照顾两位郎君,想必定有谢意。”
“见外了见外了!吕某与冯君侯之间,何须如此见外?”
吕壹嘴里说着见外,脸上却是不可抑制地泛起满意的笑容。
他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随着吴蜀两国合作的加深,荆州每年运往蜀地的粗糖越来越多。
而蜀地的红糖、酒类、毛料,乃至凉州的战马,也源源不断地送到吴地。
校事府现在不但能掺与红糖和毛料的买卖,而且还在其中占了不小的份额。
校事府这些年来,为什么要想方设法设置关卡,征收赋税?
不就是为了给陛下筹集钱粮物资?
若是校事府以前就有兴汉会这条渠道,又何须为了弄那么点东西,就搞得地方怨声载道?
可以说,吕壹的那一次凉州之行,极大地化解了校事府的危机,让校事府重新得到了孙权的信任。
但无疑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一次侥幸逃了过去,谁能保证下一次就有这么幸运?
在吕壹看来,他仍需要想办法巩固校事府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校事府能为陛下做的事,一个是监视诸级官吏及州郡文书,二是为陛下筹集钱粮物资。
这典校官府及文书自不必说,毕竟这世间,何来完人?
既无完人,只要用心,总是能抓到遗漏把柄。
就算是抓不到对方的遗漏把柄,但只要有嘴有耳,风闻奏事,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