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真要“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无有他焉”。
此事影响之大,不亚高祖皇帝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甚至会动摇魏吴两国的民心:
什税一和十税五六,不计算赋和累计算赋,耕者有其田和世家豪族侵占田地,再加上汉家天子治下百姓“足衣食”,换你你选哪个?
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专门去过苦日子?
什么叫大势?
这就叫大势。
再轻巧的阴谋算计,在堂堂大势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所以对河东即将到来的乱象,关将军不但不担心,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河东的那些世家豪族,最好骨头硬一点,给魏贼当忠臣久一点,以后收拾起来,可不就更容易一点?
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什么叫时代已经变了。
“末将愚钝,不太明白将军所言。”
石苞有些惶恐道。
不知怎么的,他感觉心头在怦怦地跳,似乎有一种力量在要冲破出来,但偏偏又找不到方向。
只是关将军已经不愿意再泄露冯家家学了:
“不明白也没什么,下去慢慢想明白就行了。对了,那些不愿意配合的人家,都记下了么?”
“记下了记下了。”
虽然很好奇将军手里的小本本究竟写了什么,但石苞看到关将军不欲多说,自然也不敢再问。
他同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
“末将早就都记到本子上了。”
关将军点点头:“如此甚好,以后自会有人跟他们算这笔帐。你下去吧,把收集上来的粮草清点完毕,我们立刻出发,去安邑。”
安邑是河东的郡治,同时也是魏国设立在河东最大的屯田之所。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明明是应当没有守军的安邑城,此时竟是城门紧闭,拒绝大汉王师入城。
看起来安邑的典农中郎将要比闻喜县的农都尉要硬气得多。
见此,石苞不禁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