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起来。
所以今年冬日,各家的存粮,都比去年少了许多:
徐使君,去年我们才刚刚借过粮食,今年总得让我们缓一缓吧?
没有人是傻子,这借出去的粮食,虽说没想着能收回来。
但也不能白扔啊!
照这目前的情况看来,凉州迟早要落入汉国手里。
现在借粮食给魏国的刺史,这不是白扔是什么?
只是别人可以不借,但有一家却不得不借。
凉州刺史徐邈的车驾刚刚驶离张家,西域戊己校尉张恭之弟,前金城太守张华,怒气冲冲亲自关上大门。
然后回到张恭休养的房屋,抑不住怒气地骂了一句:
“这老匹夫,三番数次地让我们家出粮,难道我们张家就那么好欺负吗?”
已经老迈的张恭,疏疏朗朗的白胡须垂在胸前,眉毛也已经变得灰白。
脸上有很深的皱纹,手臂上青筋暴起,无处不在的黑斑,也在显示着这位名震西州乃至西域的人物,已经进入了迟暮。
“不借粮,要不就借你项上人头用一用?”
张恭半卧榻上,裹着厚厚的细绒被子,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声音有些嘶哑地说了一句。
若不是现在凉州局势不稳,汉人随时想要进攻凉州四郡,再加上自己还略有名声,能帮徐邈镇抚凉州羌胡。
只怕徐邈未必这般好说话,仅仅是让张家出借粮食。
张华年纪也不算小了,可是在自己这位族兄面前,却是如同听话的孩儿一般。
被张恭一句话,堵了个满脸通红。
幸好此时屋内,除了族侄张就,再无他人。
“金城一战后,进入凉州的三条要道,皆处于汉人的控制之下。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三个方向进入凉州。”
张恭咳嗽了几声,“此事是我失算了。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徐邈,让你们去守金城。”
张就看到大人咳嗽,连忙上前帮忙抚背,面有愧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