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只想好好爱一回……”
冯永躺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曲儿,浑然不顾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投来的异样目光。
这一路走来,如今谁都知道这是冯郎君的一个古怪癖好,而不是因为被这毒辣的日头晒得癔症又犯了——随着冯永的名气渐大,他曾经发过疯的事情也随着名气被世人所知。
不过在这些民团的人看来,只要这行人里的几个其他郎君还在,只要那个七十缗一个劳力的承诺仍然有效,算是他当真是再疯一次,那也要想法子把他护送到味县。
再说了,反正还有都督府的人领军走在前头呢。
作为这次去味县的队伍名义上的最高领导者,而且又是有癔症在身,所以冯永得以享受一些特权,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是觉得理所当然。
虽然马车很简陋,连个车厢也没有,只在周边加了三块挡板,上头又架了一个顶蓬以挡日头。
唯一奢侈的是用了羊毛布挂在一边,以挡住斜射进来的阳光。
来三国这两年多来,从锦城跑到汉中,又汉中跑回锦城,再从锦城跑来南中,冯永已经习惯了这个没有减震器的年代,至少不会再像第一次去汉中时吐了个昏天暗地。
甚至他还有心情唱一首《大哥》——古代赶路着实无聊至极。
没有手机,没有MP3,连个随身听的磁带机都没有,还是在这种又闷又热的天气下赶路,我自己就唱两句自娱自乐,难道这都不行?
不过现在冯土鳖发现自己好像发掘了一项娱乐项目,那就是调教来福——那条会跟着唱和诗歌的雅犬。
唱着两句,他拿起身边的打狗棒敲了一下车子。
跟在车子下边伸长了舌头跑着的黑狗听到敲车的声音,下意识地就是一夹尾巴,连忙“汪汪”叫了两声。
冯永于是满意地又唱道,“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泪……”
然后又敲了一下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