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的感伤。
一曲奏罢,船头两个士人怅怅不语,良久,那赠笛士人道:“此曲更妙,敢问曲名?”
李来亨道:“《红豆曲》。”
士人又问:“何人所制?”
李来亨微笑道:“足下食鸡蛋,觉其味美,难道还追问是哪只鸡所生的吗?”
士人大笑,即命舟子解缆而去。
乌篷船顺水,转眼就离渡口数十丈,赠笛士人回望岸边的少年。
对那个老士人感慨道:“此子风仪谈吐,不同凡响。”
被称作全兄的老士人道:“然也。
“李来亨并不知这两个士人是谁,也不在意,只是获赠的这支柯亭箫实在是妙,本来洞箫的音域是比曲笛略窄的,但这支柯亭竹制的箫音域竟不输于笛子,音色的恬静优雅自然更不是笛子能比的,可谓是箫中极品。
老卒随从们见他平白得了一支好箫,都是兴高采烈,与有荣焉。
驾车的老卒有些好奇地问:“大少爷,这柯亭笛和蔡邕有什么关系,其中有典故吗?”
李来亨道:“蔡中郎辞赋、音乐、书法独步当代,相传他游历吴郡,在会稽柯亭的一家旅舍歇夜,听着雨点敲打着屋顶,忽然拍床大叫起来,让店家赶紧把屋檐的第十六根竹椽换下来给他,蔡邕就用这根竹子制成了一支竖笛,这就是柯亭笛。”
老卒看他的眼神又有了不同,这位大少爷真让他看不透啊,这是他打小看着长起来的,怎么一出了家门变化这样大。
渡了河,三辆马车吱吱呀呀的往东行去,枫树林,大河,马车,少年组成了一副美妙的山水画。
这要是搁在早年,精通天文,历法,音律的李来亨属于不务正业,必是一个仕途不畅的悲剧人物。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正处于大明帝国文艺复兴,技术复兴的黄金时期,他这一去便如同海空鱼跃,鹏程万里了。
这竟是个文艺复兴的大时代,被压抑千年的文明复兴缓缓敞开了金灿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