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米亚人的战马,实在算不上训练有素,多是平日里骑着放牧的。
大股鞑骑遭遇关宁军严阵以待的枪阵,承受着密集的铳炮火力,竟是鞑骑先顶不住了,有人拼命的勒马放慢速度,可惯性依旧,速度一点点变慢,却还是向前撞过去,在边缘的直接拨马就走,有人转向太快直接被受惊的战马掀翻。
轰然巨响,终于有人撞到了枪尖上,锋利的破甲枪瞬间贯穿坐骑的皮革,刺入血肉,马匹疯狂的蹦跳挣扎。枪阵抢拍的关宁军拿不住枪,枪杆纷纷折断,人被撞飞,而马上的鞑骑直接被摔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很快便没了动静。
人被马匹压住,或者是腿折了,绝望的嘶声惨叫,马匹濒死,不住嘶鸣。
鞑骑群中,格雷汗面色苍白,被千余亲卫团团环绕,夹在大队中随波逐流,也不知多少条马腿踩踏着僵硬的尸体,那皮开肉绽的死士,被踩成肉酱的杂碎,让汗王几次险些吐了出来。
万余鞑骑倾巢而出,炮弹,铳子在骑兵群众飞舞,肆虐。
前头不时有族人被激射的弹丸射翻,在如此密集的冲锋队列中,一旦落马那边绝无幸理,转瞬间便会被无数马蹄踩踏而死,连个全尸都保不住,惨烈,悲愤中,千余汗国勇士舍命护卫着汗王,拼死突围。
嗵嗵嗵!
前方又是又是一轮炮响,每响起一声炮响,格雷汗心脏便跟着颤抖一下,那些野战炮给汗国勇士带来了巨大的杀伤,每一炮必贯穿数人,连人带马砸成一团烂肉,沾边就死。尖锐的呼啸声响起,一颗炮弹竟接连贯穿数骑,仍余力未消,带着呼啸声砸进汗王的护卫群中。
前方数十步外,骤然升腾起一蓬血雾。
嘭的一阵血雾炸开,猝不及防的格雷汗被溅了一头一脸,眼前一黑,用手一抹竟抓住了半截肠子。格雷汗触电一般将肠子甩掉,却怎也甩不掉,天寒地冻,那温热的鲜血很快凝固,干涸,死死站在冰冷的帽盔上。
激战正酣,吴茂身侧一杆杆破甲枪折断,一个个士卒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