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下马步战的关宁兵沿河布防,砍伐松木作为路障,拒马。
小河不宽,宽不过二十步,枯水期还结了冰,实在谈不上什么天险,然而八千关宁兵据河死守,以两万匈奴骑兵掩护侧翼,竟然将阵势排的似模似样,便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大山,横在格雷汗西逃的路上。
关宁军的阵势将将铺开,那漫山遍野的鞑骑便到了。
冰封的小河边,明军阵中一片喧嚣忙乱,随大军转运的二十余门轻炮,一字排开,夏国相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瞧着前头漫山遍野的骑兵,这般阵势他是曾经见识过的。
他十五岁从军,打万历末年起就和建州兵见仗,还都是败仗。当年在辽东大军动辄溃败,也是这般铺天盖地,末日一般的惶恐景象,数万大军溃败起来那真是水银泻地,争先恐后的逃命,只恨爹娘少给了一双脚。如今形势逆转,落到大明中兴了,鞑子兵溃败了。
夏国相觉得心中火烧火燎,从鼻孔里喷出来的都是热气。
“稳住了,稳住了!”
“听号令!”
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军官在前线奔走,一队队关宁子弟严阵以待,黑洞洞,阴森森的炮口正对着汹涌的敌骑,一排排火铳架了起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末日一般的景象,轰鸣的马蹄声中,前队鞑骑眼瞧这就要冲到河边了,瞧见那黑洞洞的铳炮,突然间混乱起来,慌忙勒马。
然则,后头视线不清的溃兵仍疯狂打马,根本不管前头还有同袍族人,前有堵截,鞑骑一时大乱,前头的咒骂呼喊着,,却挡不住后头大队的前冲势头,有些人躲避不及被撞的人仰马翻,自相践踏。
夏国相举着千里镜,看着前线大乱的鞑骑,异常亢奋。
“结阵,结阵!”
夏国相在后队大呼小叫,身侧一个个亲兵军官纷纷上前,弹压部属,大战在即那炭盆烧的通红,一根根通红的铁钎子从炭盆中抽了出来,炮手单膝跪地,铳兵排成三列,铳阵之间如林的长枪立了起来。这也是常年操练练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