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德气的赶过去狠狠一脚,大吼道:“先砸断腿,再请家法,今日老子要活活打死这孽障!”
院中,女子哭嚎啜泣声一片,却无人敢劝,这便是大明朝的纲常伦理,家主发怒,敢劝的多半要陪着吃家法。不多时,一杆漆黑粗长的枣木棍用红布蒙着,抬了上来,那鼻孔朝天的沈公子终有些怕了,含糊不清的啜泣起来。
左右两人将沈公子架了起来,大棍子抡起来,朝着腿弯便要砸下去。
“且慢!”
丁文朝终出声拦住,总要给这位新上任咨议局大员留几分脸面,这枣木大棍真的砸下去,日后见面不免会十分尴尬。
沈有德拱了拱手,阴沉道:“总制大人不必拦,今日,本官非得打死这孽障,省的他在外头招灾惹祸,大难临头了尚不自知!”
丁文朝起身,笑着道:“这倒不必,沈大人可将令公子圈在家中,避一避便可。”
沈有德面上好看了些,回过头来一礼到地,千恩万谢道:“如此,便得多谢丁总制开恩,本官晓得了。”
丁文朝按着刀往外面走,沈有德亲自送到府外,两人便在沈府门外耳语起来,丁文朝面上带笑,沈大人听的频频点头,两人耳语良久才拱手道别。街头,巷尾,房上无数条黑影钻了出来,又将沈有德吓的冷汗直冒,心知这是辽王殿下卖了他一个薄面,如若不然,这如虎似狼的厂卫闯进来,那还能有活路么。
目送丁文朝骑着马,与一干精悍番子走远了,才抹掉额头上的冷汗。
归家,沈有德看着长子便来气,咆哮道:“给我打!”
左右护院对看一眼,便将大少爷按倒抡起枣木棍,往大腿上肉多的地方狠狠砸下去,几大棍子砸下去已是皮开肉绽,两股战栗,十几棍子过后沈公子晕厥过去,打成这般模样自然是哪里都去不成了。
深夜,东湖书院。
三个人影有些鬼祟,自书院后门钻了出来,三人都是一身文士装束,左顾右盼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