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到了口粮,少量米面,甚至还有一块腌肉,几条鱼干。操练了十余日的忠贞营也休沐,过年,营中摆开了流水席却不许自由进出,也不许饮酒,军法队在军营内巡逻,虎视眈眈,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犯禁。
大营中,李定国脱掉靴子,看着脚上的血泡心中发苦。
终于见识到当世军神一手创造的练兵之法,却实在难熬,连他这等久经战阵的宿将都有些吃不住劲了。
十余日间,忠贞营五万新兵被操练的欲仙欲死,生生脱了一层皮。
腹中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正欲让亲兵送些饭菜来,营门敞开,白焕章领着数位参谋司同僚来寻他喝酒。李定国大喜过望,慌忙起身将诸位同僚迎进大营,寒暄起来,便以辽军将领自居了。
相处日久,李定国对绰号笑面阎罗的白大人,倒是生出些敬重来了。
白焕章生的相貌堂堂,英俊潇洒,看似温润如玉的君子,手底下却狠着呢,故此人称笑面阎罗。李定国渐渐适应了忠贞营总制官的角色,倒是渐渐适应了,这辽军上下的将领就没一个不狠的。
两坛剑南春摆到桌上,李定国却犹豫道:“不是禁酒的么。”
几位参谋司同僚纷纷失笑,调侃道:“李帅未免太过谨慎细微,大可不必,今晚是开了禁酒令的。”
李定国才憨厚的一笑,谨慎细微便是他在辽军安身立命之本,他一个降将,自有一套处世之道,虽说如今他在忠贞营不过是个摆设,大权尽数被参谋长官和各级军官揽去了,李定国心中却极塌实,心中笃定终有他锋芒毕露的那一日。一面喝酒,一面向诸位同僚请教起军制,练兵之道,除夕夜,便渐渐在一团和气中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