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行。
建州起家之地,赫图阿拉城下分成两个战场。
一部虏军与张益的前营兵马搅在一起,混战,另一部代善亲率的五千余众,则被大批明军骑团团包围在山城西北方向,只得就地防御围成两个圈子,背靠背在无遮无掩的旷野中,拼死抵挡。代善狼狈的站在圈中,一阵恍惚,看着明军自四面八方而来,戎马一生,十年前的旧事竟似近在眼前。
十年前,辽东之地,一员明将也是如此这般陷入重围,满心绝望。
那员明将唤作张承荫,辽东总兵,所部辽东巡抚衙门标营八千余众,被数万八旗大军围于抚顺城下西南方向,旦夕之间便全军尽墨。而那一战,也是建州大军起兵反明首战,是大获全胜的一战,也是震动辽东,震动天下的一战。如今,轮到八旗兵被围了。这是辽东境内,辽军对建州八旗的最后一战,竟似一个十年的轮回。
绝境,四面八方赶来的明军骑兵,衣甲鲜明,在马背上买弄着精湛的骑术,上下翻滚,立在马背上挥舞着刀枪,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声。大队明骑如一团团红云涌过来,靠近了便是一阵乱铳攒射。
旷野中铳声阵阵,硝烟弥漫,升腾着,杂乱的马蹄声震天。
大地竟似乎在颤抖,从四面八方赶到的明军骑兵越来越多,一**冲上来放铳,围成一圈的旗兵一个个窝囊的栽倒。不远处,还有大队骑兵下马步战,也不列阵,便一队队的就地展开排着看似杂乱,无序的散兵线,蜂拥而至。代善自然不懂得什么叫散兵线,只是觉着很渺小,心中惶恐。
眼前的场景如此熟悉,竟渐渐与十年前的记忆重合了。
“杀,杀尽明贼!”
“胜了,胜了,阿玛,咱们胜了!”
疯狂的代善挥舞着刀,老树皮一般皲裂的老脸上,带着疯狂的喜悦神色,在潮水般涌到的明军面前,狂热的叫喊着。前后左右绝望的护兵,旗兵惊恐的看着他,人人皆知大贝勒疯了,失智了。不远处,大批明军排着绵延不断的散兵线,抱着铳,提着刀盾长枪,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