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骤然消除,枪盾大阵立在原地压住阵脚,寨墙里无数经验丰富的老卒,在士官带领下发起反突击,小炮肆虐,铳声连绵不绝,激射的弹丸霰子将撤退中的旗兵打的血肉横飞。大批身穿鲜红棉甲的明军,抱着火铳从寨子里蜂拥而出,咬着正蓝旗败兵尾巴猛打。
半个时辰后战场安静下来,明军重新占据了几道胸墙。
败退中的正蓝旗丢下遍地的尸体,逃回五里外的河套,夜色正浓明军也不敢深追。
清晨,天蒙蒙亮。
大雾仍没有散去的迹象,张益盘坐在牛皮帐篷边上,嘴里嚼着一把茶叶。白焕章仰头喝着水,看着寨子背面等待救治的一地伤兵,心生敬意,他是在草甸集立了战功,才分派到镇军前营来,血战过后方知正蓝旗精兵,和瓦剌兵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正蓝旗果然凶悍精锐,难怪当年二十万辽军被杀的片甲不留。
甲兵凶悍,步射犀利,旧辽军是万万抵挡不住的,每战必溃。
抬头看到一把茶叶递了过来,白焕章接过茶叶塞进嘴里,赞叹道:“此战,当可名留青史。”
张益盘膝而坐斜眼看着他,笑道:“白兄可还撑的住么。”
白焕章胸中豪气顿生,洒脱道:“愿与兄长同生共死!”
两人相视一笑放眼往东边望去,大战方歇,遍地的尸体铺满了壕沟内外,好些肢体不全的,这一夜挺住了便足以自豪了。
五里外,后金阵地。
鳌拜垂手站在大贝勒面前,等待发落,鼓鼓囊囊的棉甲上沾满了血迹,形象极为狼狈,猛攻不下,正蓝旗阵亡过千,伤的接近两千,一战下来十停兵力去了三停,好些又累又乏的旗兵抱着步弓,就在湿透的泥地上呼呼大睡,身上还有带着伤的。
鳌拜壮着胆子垂手道:“请大贝勒发落。”
代善无力的摆了摆手,安抚道:“罢了,再战吧。”
激战半夜,苏子河套上安静下来,双方都筋疲力尽进入休整。
中午时,大雾终于散去。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