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杆帅旗挥舞,两营铁骑出了营门,头也不回径直往京师方向去了。当日便有谣言四起,说是招讨使,开原总兵马大人与小侯爷李开元不和,纵兵践踏了京营兵马,京营溃散,两家闹翻,嚣张跋扈的马总兵率铁骑径直回开原去了,聚拢在城外的数万流民人心惶惶,每日都有奸淫掳掠之事发生。
官军大营却四门紧闭,任由不法之徒横行,一切迹象都表明官军眼下是阵脚大乱,无力兼顾城外流民了。谣言如瘟疫一般流传出去,便是随军民壮也不明真相,出现了大规模的逃亡,每日都有大批登莱,大同民壮偷偷逃亡,城门外悬挂的首级越来越多,都是被官军抓回去杀头的军户民夫。
两日后,官军大营。
处于全面戒严状态的大营被封闭起来,隔绝了消息往来,五千京营兵马裁汰老弱之后得精壮三千余人,分为六大营,两营铳手,四营炮手,还有四营较精壮,身家清白的军户辅兵,就此十营兵马被打算编制,依靠开原团练之法重新编练,两日间棍棒刀斧加身,让十营官军如置身人间地狱,苦不堪言。
大营中,马城身披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鸳鸯战袄,督促练兵。
百余亲兵充作队官,哨官棍棒齐施,神机营以极快的速度训练成军,绝境之下颇有些奋力一搏的气势。穿着棉甲的铳兵手握四五斤重的火铳,时而左转,时而前进,时而排成五列交替射击,考虑到这些铳兵训练严重不足,装填速度太慢,只得将三段击改成五段击,应付流寇叛军倒足够用了。
硝烟迷漫,两营铳手中不少人被呛的咳嗽连连,极为狼狈。
马城叫过一名铳手要来他的鸟铳,看着忐忑拘谨的铳手心中叹气,这杆鸟铳居然还是全新的,表明这杆铳自从装备神机营后,从未打过,这杆铳是万历四十二年造的,距今整整有七年了,京营训练之差令人发指。想来训练费用,白花花的银子都被大小军官上下其手,吃干抹净了。
李开元自是有些忐忑,他就是上下其手的其中一员,分的应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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