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后,聚在郏县破损西门外的灾民己经达到数千人,或许这灾民的数目还将持续不断扩大。望着那些烈日下晒的头昏脑涨,脸上却充满渴望的灾民,马城也默然不语了,当地百姓只要有一口饭吃,就会对生活重燃希望,左右都是朝廷的粮食,不心疼。
几根粗若儿臂的蜡烛下,马城和傅宗龙,戚金并排坐在主座上,余者的将领坐于堂内的右下首,贵州兵的几个千总、把总的,则坐于堂内的左下首。明以左为贵,马城此举,也是尊重傅知县的意思,免的被人挑出错来。
不过看马城麾下开原众将,个个身披精良的甲胄,装备如此精良,锐气隐隐逼人而来,反观自己的部下,傅知县内心是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马城没有与流寇交过手,对他们的战力战术不是很了解,这方面,已和乱接战过的傅知县倒是很有发言权。
傅大人沉稳坐着,缓缓道:“贼之遍伍,大致伍长、什长、哨总、部总、掌旗、都尉为序,最擅伏击,其左右埋伏,更番迭承,防不胜防”。
“作战时贼阵五重,饥民处外,次步卒,次马军,又次骁骑,老营家口处内,若战破其三重,骁骑殊死拼斗。若是不敌,贼马军、骁骑、老营立时脱逃,他们精锐不失,转战别处,片刻又集兵数万。”
“此些精贼,人人有马,或跨马二三匹,官兵不过马三步七,追逐极难。若是追得紧,粮草不易,倏忽之间,贼老营精骑又至,官兵每每大败。”
“贼擅用细作,或携药囊者蔡为医卜,或缁流黄冠,或为乞丐戏术,观各城虚实,或为饥民饥军内应。他们盈千盈百,往来城中,不知是贼是兵。”
等他说完了,马城才欣然道:“城西那数千灾民,难保内中多流贼细作,须得严防。”
傅宗龙应是,马城和戚金对看一眼,同时苦笑,这哪还是流民乱兵,这是精通战阵的老贼呀,一般的战法就是不与官兵硬碰硬,而是极善撤退诱敌,是游击战的高手。这样的作战风格,击溃其部容易,想歼灭却难。因为略略见势不妙,领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