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诸闾阎者,君皆得而有之,不必归之府库,而后为吾财也。
蓄诸田野者,君皆得而用之,不必积之仓廪,而后为吾有也。
取之无穷,何忧乎有求而不得?
用之不竭,何患乎有事而无备?
牺牲粢盛,足以为祭祀之供;玉帛筐篚,足以资朝聘之费。借曰不足,百姓自有以给之也,其孰与不足乎?
饔飨牢醴,足以供宾客之需;车马器械,足以备征伐之用,借曰不足,百姓自有以应之也,又孰与不足乎?
吁!彻法之立,本以为民,而国用之足,乃由于此,何必加赋以求富哉!”
千古名篇佳文,果字字珠玑,艾南星每念一句,周围监生士子便叫一声好,如此佳文自是人人倒背如流的。群情激奋,连番子,锦衣卫气势也弱了些,缩缩脖子,仿佛与读书人为敌是极可怕的事情。
艾南星洋洋自得,讥讽道:“百姓富则君自富,如此千古佳文岂容你这蠢物指摘。”
马城冷然道:“你再喊一个蠢字,真当本镇不敢发落你么。”
艾南星颇为不屑:“来辨,休要拖延!”
马城冷笑:“好臭,好臭,臭不可闻。”
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监生,一片哗然,纷纷又要叫骂。
马城却高声道:“我便和你辩一辩,大明立国二百余年,这天启一朝与洪武朝比,百姓可是变富了?”
艾南星微一皱眉,昂然答道:“自然是变富了,这便是朝廷体恤百姓,圣君不与民争利的功绩。”
马城又高声道:“皇明二百余年休养生息,百姓富足,这天下田亩,自是比立国时多十倍,百倍,艾公子以为然否。”
艾南星和一众监生纷纷叫骂:“自是如此,立国时几十年战乱,田地荒芜,十室九空,田亩自是少十倍百倍。”
艾南星更是愤然道:“你这不学无术的鹰犬,当某是三岁童子么。”
马城冷笑:“洪武二十六年清查田亩,天下有田九万万亩,田赋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