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走着,似人一步步的脚步声。
而这脚步声从柳钰文失踪那一年开始走,缓慢的,一步步的,走过那冗长的一年,然后走过这不经意的几十年,走到现在。
一切都跟着天翻地覆的现在。
侯淑德听着,她眼里的神色随着湛廉时的话而变化。
她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情绪,都在湛廉时低沉的话语中显露,似乎,这几十年积攒的情绪,在这样的时刻里,全数喷发。
也终于有了理由不再忍耐。
侯淑德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抓着扶手,抓的都不知道疼。
湛廉时一直看着侯淑德,话语不紧不慢的说出来,直至说完最后一句。
他薄唇合上。
一切安静。
静的无声。
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都被隔绝在外,外面是一个时空,这里是一个时空。
而这个时空,停留在柳钰文失踪的那一年。
侯淑德坐在那,她僵硬的,似没有灵魂的,只剩下一个空壳。
她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一点沉痛,她似乎没有听见湛廉时这说了两个小时的话。
她的记忆,思想,意识停在了那一年,无法承受的那一年,不能走出来。
湛廉时转眸,不再看侯淑德。
他看着外面的阳光,明媚的照耀着大地,却照不亮这里。
因为,这里是深渊,这里是沼泽,这里是人性的丑恶,是角落里阴暗的潮湿。
他闭眸。
咚——! 冗长的一声钟声,侯淑德被惊醒。
她身体颤了下,眼里的空茫瞬间涌出许多东西来。
书房里的气息,终于变化。
这里的时间开始走动,外面的阳光也照了进来。
就连风,也跟着从这里面吹过。
之前的阴暗,潮湿,丑陋,似不曾出现。
侯淑德眼睛动了下,然后不停的眨了好几下,那抓着沙发扶手的手,更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