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陈明廷切地一声,以示不屑,“这船上,除了几个压粮小吏,就是十来民夫,剩下的全是咱镇魂司的人,论官身,就数曹广孝和阎正纯这两个队正墓伯最大,曹广孝都不发声,阎正纯自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何况,这是公干时不成文的惯例,只要不影响正事,司里也不会深究。”
这边说着话呢。
船首船楼上就传来惊叫。
一个衣衫不整的粉头,连滚带爬跑了出来,惊恐地嚷嚷“放我下船,我不做了,我退你们银子”。
这粉头蓬头垢面,头上的发髻散乱不堪,身上新伤旧痕青淤片片,看得出来遭受了持续性的虐待。
她半个身子刚爬出门,就被袒露胸毛的阎正纯从后拉住双腿丢进了船楼。
看到陈风三人,阎正纯鄙夷地切一声,远远朝三人做了个侮辱性的顶胯动作。
陈风嘴角颤了颤,一句“叫个鸡毛”差点脱口而出,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闷哼,咽了回去。
陈明廷、欧举廉冷哼一声,装作视而不见。
阎正纯见三人忍气吞声的模样,心情大好,叫嚣道:“叫声爷来听听,粉头给你们摸摸过过手瘾。”
不等三人回复,阎正纯嘭地一声关门,猖狂贱格的大笑声传了出来,“兄弟们,开荤了。”
“禽兽。”
“败类。”
陈明廷、欧举廉对着船楼的方向轻碎一口,双双露出鄙夷神情。
“虽说青楼女子是收钱伺候爷的,但这般不把人当人看,此等行为,我等文玩雅士所不齿。”欧举廉气吁吁地摇着折扇,转过身去望河水,眼不见心不烦。
“做这一行的,谁还不是苦命人。”陈明廷摇了摇头,转身拍着欧举廉的肩,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他,“算了,不生气,不值当。”
陈风暗暗叹了口气,眼前这种事,没什可管的。
阎正纯态度是嚣张了点,但谁叫他是墓伯呢,是驰援潭州镇魂所队伍里的两大“巨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