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该以不正当的手段奢望名利双收。
这是文人通病,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这叫搬运,这叫借鉴,这叫再创作。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相轻。
若是单单一首诗,还不能令韩白心境告破。
狠就狠在,连来三首,一首比一首绝。
也令人绝望。
韩白穷其半生,也没有一首能叫得响的佳作。
短短时间,就见识三首千古绝唱。
怎能不让他感到绝望。
他觉得自己没戏了。
也不再奢望什么中举了,甚至桃李满天下的愿望也淡了。
自己的学生,随便一个什么叔叔,就能作出如此佳作。
让他这个先生,如何自处。
这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韩白违心戳破了自己长久以来坚守的底线。
他的心态,就此崩溃。
韩白陷入深深自责不可自拔的哀伤。
到最后一口老血又喷了出来。
“舒服多了。”韩白烧尽文稿,竟然有一丝解脱。
他抬头仰望,觉得今晚的月特别的圆,也特别的美。
“如此良辰美景,真是……”韩白长叹一声,双眼浑浊,嘴角露出笑意,如获释重低语,“真是个悬梁自尽的好时光。”
轻飘飘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那般的自然。
韩白一抹胡须,转身进屋,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一根白绫上梁。
他就像要去赴宴的老者。
穿戴整齐,嘴角蕴笑,站上了板凳。
一条绳,一个人,一张板凳腿一蹬,就此解脱。
韩白双手扶白绫,尽量保持平静,还憋着口气,去正了正年少读书时戴的那顶儒冠。
他要安详的走,最后的尽头,也要保持读书人的体面。
“我不甘啦,我好想中举。”韩白憋红脸,涨得猪肝色,用尽最后一口气,喊出了他最后的绝望。
念念不忘,必